翻弄手机,点开日历,“8”被蓝色包裹着,原来已然是寒露了,日子过得真快啊。怅然远眺,日子到底是什么呢?究竟是何模样?我无法描摹. 也许,日子就是一条蜿蜒的,深邃的,曲折的河流...... 每个人都身置其中,虽然流向不同,归途不同,但无一例外奔涌向前,无法停歇。当我们还懵懂的时候,日子就开始了漫长的流淌,所谓成长,就是在滔滔浪花中出生入死的翻腾,如果有幸结伴同行,却也会在奔向海洋的一瞬间,各自奋力挥舞着篙,面朝不同的方向,永远的别离了。 最近有些伤感,喜欢回忆。许是老了。单位二十几岁的同事,都唤我姐,最初心里是别扭的,快五十岁的年龄,叫阿姨更合适一些,但他们执着地叫姐。看着年轻的他们,回忆见缝插针,款款走来,二十岁的自己仿佛昨天一般,清晰可见。 刚出校门参加工作的第一天,就告知要去西安电校学习一年。九月的雨细细斜斜,下的不紧不慢,办公楼前每个人都在雨里淋着,领队不许我们撑伞,说是锻炼我们的毅力。有些送行的家长心疼自己的孩子,踅摸到队伍里,遮遮掩掩想给孩子挡一下雨,被呵斥着离开队伍。我的父亲穿着一双黄胶底鞋,很枵薄,站在雨里,头发湿湿的,他手中的伞呈含苞状,没撑开,我看不出他脸上有什么表情,我也分不清自己脸上蜿蜒的是雨水还是泪水。那天秋雨的寒意还停留在皮肤上,可二十七年的日子却一下子翻过去了。日子,都去了哪里? 父亲晚年很孤独,高大硬朗的身体变得虚弱,我看到父亲像孩子一样不安无助,每次回去看他,我都明白,父亲的河流在日渐干涸,气若游丝,我拉不住他,他越来越跟不上我的流速,而自己的眼泪只有往肚子里流。父亲故去后,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是懵的,走在街上,看到拿着门球杆的老人我会想到父亲,那天阳光广场上,戴着黑色渔夫帽背着手散步的老人,我紧两步跟上去,忽然站住,仰天长叹。十字路口绿灯亮起,有个老人背着行李弯腰过马路,我分明看到了自己上高中时倒两次车,下车后要背着面袋穿越大半个县城给我送粮的父亲。下班的班车上我闭着眼睛,看到父亲就坐在那把藤椅上,手交迭放在身前,我能触摸到那双手掌的温度,那个时刻我不敢睁开眼睛。无论我在做什么,甚至吃饭,工作时,常常一转身就能看到父亲,在一圈模糊的光晕里,父亲依旧在忙碌着什么,不言不语,我却再也握不到他的手。 那个异常寒冷的腊月,父亲的河流永远枯竭了,而我的河流只能往前走,悲伤无法靠岸。我知道,这个世间无论怎样,我都再也找他不见。 已寒露节气,一场秋雨浸淫着这座小城,风带来冬的讯息。路上行人穿的五花八门,什么都有,在衣柜前站了很久,自己也不知该拎出哪件合适,日子有些凌乱。 接近知天命的我,在河流中有些力不从心,需奋力撑蒿,不停地划,方能追上同行人,我已学会与皱纹、白发和平共处,与日子握手言和,总归有一天,我可以站在岸边为奔流的你鼓掌、致意,那也是日子的一种吧。 |
陕西美鑫产业投资有限公司
( 陕ICP备12002229号 )
|四博互联网络支持 投稿邮箱:394942094@qq.com
地址:陕西省铜川市耀州区董家河工业园区 邮编:727100
陕公网安备 61020402000127号 建议使用1024*768以上分辨率浏览